早在心里,他已經將珩裕罵了千百遍。 表面上又生怕司洛看出端倪而拼命忍耐克制。 “姑娘,我只是一個書店的店長,僅此而已?!陛氜D思索后,少年開口這樣說。 “是么?” 司洛很明顯并不相信,但她似乎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倒是讓少年松了口氣。 “你看的是什么書?” 司洛忽然問道。 少年微微一愣,忙不迭回答道:“姑娘說的是剛才這卷嗎?這是一卷關于雙極城和梵海宮這兩個地方的介紹,從很久以前開始,一直到現在?!?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若是姑娘想看的話,我也可以將它贈予姑娘你?!?“不用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司洛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的少年心里發怵,但偏偏他也不敢多說什么。 “我走了,再見?!?司洛撂下告別的話,轉身就走。 少年薅了薅自己的頭發,對著司洛的背影道:“姑娘……慢走。” “??!都怪珩裕這個臭小子!” 司洛一走,少年便再也維持不住,恢復了本來的模樣,那個小團子般的男孩。 “這個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呀!到現在都聯系不上!嗚嗚嗚被懷疑了,完了,她肯定對我失望了嗚嗚嗚……” 另一邊,司洛走出書店,腦海中卻在回想著所有遇到過的人,遇到過的事。 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一兩個外來者,除了自己和拓跋羽以及珩裕之外,那個“王上”也必然是來自世界之外,至于這個自稱是書店店長的少年…… 不好說,他的身上有原住民的氣息,但是他為什么會知道這個世界的原劇情?而且還將記錄著原劇情的卷軸交給了不知道劇情的自己? 這絕不是巧合。 珩裕也好,少年也好。 司洛想,他們都似乎在向自己隱瞞著些什么。 可是他們到底有什么是要瞞著自己的? 想到這里,司洛已經不知不覺中走回到了醫館。 這里一片寂靜。 “海伏玉還沒能解決完那些人么?” 司洛皺著眉看向天邊,那里已經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天快要亮了。 一夜過去了。 “真是麻煩?!彼韭逡贿呎f著,一邊揮手喚出數碼界面,“定位海中月位置?!?數碼界面上迅速顯示出一個獨特的空間,一覽無余。 事實上,早在海伏玉召喚出海中月出口時,司洛往上投放了一道靈識,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這樣找起來比較方便。 果不其然,現在派上了用場。 司洛點了點屏幕,隨后身影便消失了,連同那數碼界面一起。 …… “我說醫師小姐,你到底還救不救我們了?別以為把我們弄到這種地方來,我們就不會有意見了?!?“就是就是,你看起來這么年輕,身邊又連個幫手都沒有,你真的是醫師嗎?” “為什么要一直帶著面紗?難道就這么不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 這些外來民你言我一語的七嘴八舌地接著話。 “放肆!你們既然是來我梵海宮求醫問藥的,就請不要對海伏玉小姐出言不遜!”黎方想盡辦法維持秩序,雖然并沒有實質上的效果,但仍在努力發聲。 “我們只是在根據現狀提出合理的質疑而已,而且已經過了這么久,你看她做了些什么嗎?”有人再度發問。 “海伏玉小姐是我們梵海宮最好的醫師,如果你們不愿意信任海伏玉小姐,大可直接離開便是!”黎方提高了聲音,而這句話一出,直接讓這些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外來民啞口無言,紛紛閉口。 海中月里,海伏玉這邊的情況也并不容樂觀,這些外來民發出了此起彼伏的質疑聲,但毫無疑問,都是為了他們自己。 “大家稍安勿躁,你們所受的傷并非凡物造成,所以比較難以處理,但大家請放心,我以一個醫師的聲譽擔保,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海伏玉帶著面紗的臉上,那雙透亮的眼睛此時已經染上了血絲,她清麗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和疲憊。 這些外來民所受的傷,梵海宮普通的藥劑根本沒有任何效果,所以海伏玉只能一個一個慢慢試,而現在處理這些外來民的傷的辦法也只能是讓黎方帶著守衛們分發止血藥劑和一些效果不大但能暫時止住傷勢蔓延的藥劑。 但這些落在他們眼中卻成了什么也沒沒做的表現。 “這種話我們聽的多了!” 不知道是誰嚷嚷了一句。 緊接著,又有聲音冒了出來。 “我們那邊的醫師也經常這么說,然而呢,危機關頭卻是直接棄我們于不顧,你要我們如何信任你?” “這好辦,選擇相信的留下,不信的走。” 海伏玉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冷漠的女聲忽然傳進來,聲音不算很大,卻能讓海中月空間里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楚。 “阿瑤!”看到來人,海伏玉驚喜了一瞬。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司洛冷漠地掃了一眼這群外來民,沿著他們不自覺讓開的一條道路走到了海伏玉面前。 這群外來民被司洛的氣場壓的大氣也不敢出,竟是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走到最前面。 “你,還能撐住么?”司洛看向海伏玉。 海伏玉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疲憊,不過沒關系,我能撐住?!?看到司洛的到來,黎方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是驚喜。 “海伏玉小姐一直在調配藥劑,這些人卻不領情!” 司洛點點頭,目光轉向這些外來民,守衛們很自覺的紛紛讓開了視線。 “剛才是誰說不相信的,現在可以離開了。”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司洛扯著嘴角冷笑:“怎么,剛才不是還囂張的很么,現在怎么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我們……也想相信,可是……我們沒有見到真正能生效的辦法,我們……” 有人抖著聲音開了口。 司洛注意到站在最前方的一個外來民,他的衣服已經破的不成樣子,傷口從左肩一直蔓延到身體右邊的腰部,此時正被兩個同樣受了傷但癥狀稍微輕一點的外來民攙扶著。 周圍裝著藥劑的瓶子被用空了不少,此時散落一地,然而傷口并沒有阻止惡化的趨勢,很顯然,普通的藥劑似乎對這種傷口沒有作用。 其他人似乎也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司洛瞇了瞇眼,這種傷口……有些眼熟。 她緩緩靠近那個人,眼神微變。 “你……是被何物所傷?”